传说古代有个男子充军到边疆,久未归家,其妻常以泪洗面,最终在红豆树下痛哭而死。时人遂称该树为“相思树”,称红豆为“相思子”。以红豆树为相思树的说法,自汉末开始流行,在唐朝以后被普通认可。流行于唐代的信物定情方式中,名气最大的要属“赠红豆”。这主要得益于王维的《相思》朗朗上口,千百年来还在被人传颂。一颗鲜红而美丽的小红豆,代表了一颗火热赤诚的心。人们或以红豆作为定情之物,或寄赠红豆,以示思念的心情。
话说新诗运动的重要倡导者之一刘大白,和妻子何芙霞也有一段与相思红豆相关的情殇之痛。刘大白得到友人赠送的“双红豆”后,极为珍爱,曾写下三首红豆词:
岁朝初,一封书,珍重缄将两粒珠,嘉名红豆呼。 树全枯,却重苏,生怕相思种子无,天教留半株。
望江南,树凋残,莫作寻常老树看,相思凭此传。 体微圆,色微殷,星影灵光耀晚天,离离红可怜。
豆一双,人一双,红豆双双贮锦囊,故人天一方。 似心房,当心房。偎着心房密密藏,莫教离恨长。
这三首词写得情意深厚,缠绵悱恻。据说,这是刘大白写给新婚妻子何芙霞的。何芙霞是刘大白的学生,师生恋即使在现在也会遭人诟病,更何况是在以前?但刘大白不顾人们的议论,与其相恋仅一个月,便闪电结婚。后来他赴复旦大学任教,临行前将红豆交给妻子保管,其中之深意自不待言。
刘大白到了上海,写诗诉相思之苦:“是谁把心里相思,重种成红豆?待我来碾豆成尘,看还有相思没有?”但事与愿违,何芙霞移情别恋了。刘大白得知消息,恍如晴天霹雳,还写了一首《别》给妻子,希望她能回心转意。可惜,痴情的诗人没能打动变了心的妻子,绝望的他向何芙霞讨回了那两颗红豆,然后坚决地离开了她。数十年后,当刘大白病逝于杭州时,据说葬礼上,有一妇人抚棺恸哭。众人不知来者何人,只知道她身上带着一个装了一对红豆的布包。
曾经山盟海誓字字真的情侣,热恋时手手传递的红豆还在,但后来一方变了心意,一方已经撒手人寰,空留生者“绿窗红豆忆前欢”,岂不痛哉?